「现在,脱光衣服在床上躺好,我要检查你……的身体……最私密的地方。」片子里的男主边说边抬起肌肉发达的手臂抹开额头上的头发。他的二头肌隆起,腹肌一颤一颤的。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  漂亮女人三两下脱个精光,那医生在女人身上又摸又捏,在乳房上停留的时间尤其长,直到摸着她的私密部位,这才淫笑道:「你这是小屄发骚,需要肉棒止痒。」   说着,他解开裤子,已经勃起的肉棒瞬间弹出来。漂亮女人眼睛一亮,欢喜地说道:「哇……医生的鸡巴已经这么硬了……嗯……还这么大……你可一定要帮人家好好止痒治病啊……」   天啊,我的整个身体都在嗡嗡作响,我要爆炸了。   合上电脑,我一头钻进洗手间。脑子里仍然回想着刚才毛片里看到的情形,一会儿是医生揉捏女人的胸部,一会儿是女人含着医生的肉棒,一会儿又是肉棒在女人身下进进出出的特写。我学着样儿,一只手放在胸部握着柔软高耸的乳房,不断玩弄自己的乳头。另一只手盖在私处剧烈抚弄,两根手指微微弯曲插在小穴里,可摸了半天不得要领。   闷热狭小的空间又让我喘不过气。别说爽,就是最起码的舒服都谈不上。真纳闷书上为什么会说冲澡的时候最适合自慰,毛片里也看了不少,可实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嘛。   我将水温调低,自慰不可能了,只能冲个澡让自己冷静下来。可浴室还是太闷,我裹了个浴巾,迫不及待从洗手间走出来。整个人懒洋洋的,也不费心擦拭,横到客厅沙发上自然晾干。   这时,大门的开锁声响起。爸爸回来了,我躺在沙发上动都没动。如果我不发声,他根本不会察觉我躺在客厅里。爸爸从大门进来,果然径直朝自己房间走去,没想到路过我的房间时停下来。可能是没看见我吧,又走到厨房或阳台,都是我常呆的地方。原来爸爸回来后第一件事儿是找我,我咧嘴无声笑起来,心里十分欢喜。   「然然,把你的衣服穿上,」爸爸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,声音很小。   我睁开眼睛,发现他正站在客厅另一边。爸爸略显尴尬,撇开脑袋时目光掠过我的胸膛。我这才发现浴巾皱巴巴揉在身上移了位,露出脖子下大片肌肤和两颗白花花的乳房。   我刚说遮起来,转念间却撅起嘴唇,学着毛片里刚看到的女人,嗲声抱怨道:「人家热嘛!」   爸爸皱着眉头,我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。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不顾一切想把他逼疯,就像他让我发疯一样。   爸爸下巴紧绷,移开视线道:「去楼下超市买些牛奶,昨天家里就喝完了,刚才回来时我又忘了。」   我支起手肘撑住上半身,月经刚刚结束,乳房还涨涨的,我很高兴尺寸比平时大了一号。爸爸的目光又落到我的乳房上,再急忙转身,我的心跟着颤颤的。   「快回房间去,穿好衣服就去买。」他吼了我一句,回到他的房间。   明知道爸爸看不见,我还是朝他翻了个白眼,然后回到房间换好衣服。拿着钱包正说出门,一时恶作剧的心思起来,我打开大门却并没有出去,而是一推又将门关上。一声不响悄悄走回到爸爸房间,准备吓他一跳。小时候爸爸出门上班前,经常玩这个小把戏逗我,测验我会不会老老实实在书桌前认真学习写作业。   爸爸坐在床边,裤子推到肌肉发达的大腿上。我目瞪口呆,看着他闭着双眼仰起脑袋,一手撑在床上,一手握着粗壮的勃起上下撸动。这是我见过最新奇、最火热的东西,那些色情毛片和爸爸的比起来,根本不值一提。   爸爸用力地攥紧勃起,嗓子里发出愉悦的呻吟。当我的名字从他的嘴里传出来时,我吓得浑身僵硬,以为偷窥行为被他发现。   接着,那根又粗又长的勃起顶端射出一道浓稠粘稠的精液,我着迷地看着爸爸在喷射中撸动巨大的勃起,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划过漂亮的弧线,落在橡木地板上。直到他在咒骂中站起身,我才警醒,转个身躲到走廊窗户的窗帘背后,祈祷别被爸爸发现。   好在爸爸只是走进洗手间,没一会儿里面传出淋浴的哗哗流水声。我赶紧趁机跑到门口,小心扳动门锁推开,再将钥匙插进门锁中,拧住锁头关上门,一点点放开钥匙将门锁好。做完这一切我脑门全是汗,偷窥爸爸自慰让我觉得自己很猥亵、很肮脏,但又无能为力。我就跟上瘾了似的,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爸爸的勃起射精画面。   这情形随着高中入学总算有所缓解,寄宿学校只准学生周末回家。爸爸和我没有说出来,但大家好像都松口气,迫不及待迎接我的生活新篇章。   不知道是不是学校为了给我们这些新生一个下马威,新学期第一件事情就是所有人被拉到军营,进行两个星期的封闭式训练。   这是我们第一次过集体生活,每个人都很兴奋。初中虽然也军训过,那时候学的也都是些会操基本动作。这次不同,教官一个个凶得要命,才练了一天每个人都叫苦连天。   炎热的天气没有一丝风,别看是九月,太阳依旧火热毒辣。我们光晒都能被晒成干儿,更别说训练。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几个小时都练不好,教官急得快破口大骂。我们也受罪,在训练场上就跟烧烤架的肉串似的,随着教官的口令左转右转,前面烤完后面烤,洒上一层胡椒粉真可以吃了。   班里没几个人能吃得了这种苦,别说女生,就是男生也都开始抱怨。偏偏教官牛逼哄哄,别说偷懒,多说一个字就会被训,紧接着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备。我们也确实没啥骨气,虽然心中骂爹骂娘无数次,面对严厉的魔鬼教官还是得一个个低头服软。不仅如此,无论我们多懒散、多敷衍了事,都能被教官训得如打鸡血一样,在训练场上撕心裂肺大吼大叫。   晚上休息时,各个打电话回家跟家长哭诉,抱怨教官有多坏。我也给爸爸发消息打电话,偏偏得到的回应却很平淡。爸爸上的是军医大学,在他看来这点儿苦根本不算什么。   两周军训总算结束,我迫不及待回了家。这辈子从来没离开过家,我根本没想过家里的条件优劣,也没意识到冬暖夏凉的重要性,更别说床比军营的硬板舒服百倍。   进了家门,屋里静悄悄的。算算时间点儿,爸爸应该还在医院。我把行李一撩准备脱衣服洗澡,没想到爸爸却忽然出现在门口。   「回来了?」他上上下下打量我,嘴角含着笑容。   「你还认识我?」我心里有气,语气不由自主冲了些。   两个星期我瘦了一圈不说,更是黑得像煤球似的,样子一定很难看。   「说什么傻话?」爸爸没好气地说道:「就是个军训么,我卫家的孩子,不至于这点儿苦都吃不了。」   「得啦,戴高帽子谁不会,明明是你没时间花在我身上,就别说好听的。」我哼了一声,脱下鞋子,又将头发散开。   军训整整两个星期,别说嘘寒问暖,爸爸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我。大车把我们从军营拉到学校,门口一大堆的父母早早等在那里接孩子回家。我的爸爸呢,人家要救死扶伤,当然比早些看到我重要啦!   「我这不是在家专门等你回来么?」爸爸指了指自己,又对我挥挥手,说道:「收拾一下吧,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饭。」   「哦,这还差不多。」虽然还是想责怪他,但我还是忍不住咧嘴笑起来。   爸爸能腾出这个点儿专门在家等我,我心里挺感动。又气恼他明明很关心,干嘛一副外冷内热的模样。   我推开他冲进浴室,砰的一声关上身后的门。   锁一响,我就靠在门上叹了口气,心脏慢慢恢复正常的节奏。从华泉山回来后,我就发现一条规律。只要我稍稍表现得亲密些,爸爸就会很严肃得面对我,好像我不是他的女儿,而是手下职员。而如果我疏远他,两个人一有冷落的苗头,他又会变成那个爱女儿的慈父模样。我们的父女关系,说不准究竟在谁的掌控之中。   这是他期望的父女相处之道吗?为什么改变?妈妈不在了?还是我长大了?或者两个都是。   我褪下衣服,看着镜中一丝不挂的躯体呆呆发愣。胯间黑色毛发遮住娇嫩隐蔽的隐私部位,什么也看不着。我的视线上移,伸手掂掂发育得还不错的乳房。虽然尺寸仍然不大,但只要勤于按摩,我这个年龄不怕变不大。马上十六,撂两百年前,我都该谈婚论嫁生孩子了。   洗完澡,我用毛巾包住头发,再换上一件从头包到脚的浅色睡衣,拿着芦荟胶走到爸爸的书房,门也不敲就推门走进去。   「怎么了?」爸爸坐在书桌前,手里拿着一支笔。   我慢慢悠悠飘进来,反手关上门。把芦荟膏塞到他手上,然后又拉了把椅子坐到他旁边,说道:「卫大夫,你帮病人擦一下吧,刚才洗澡的时候火辣辣痛,皮肤肯定晒伤了。」   爸爸拿着芦荟膏没有移动,我转过身背对着他,将睡衣轻轻一扯,领口从肩头滑下,露出脖颈和背部。   我扭头朝着身后张望,带着无辜和委屈道:「瞧,卫大夫,都晒脱一层皮,人家没骗你吧!」   爸爸仍然不说话,我抬头刚好与他对上视线。他叹口气,终究还是妥协:「行吧。」   我扭回头抿嘴偷笑,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得意和欢喜。'人家'这招儿真没错,毛片没白看。   爸爸先捞起衣领,将背上还滴着的水擦干,然后抹了点芦荟膏。冰凉的乳液触到我皮肤的一刻,我忍不住一个激灵。随即又是他温暖的手指,轻轻游走在后颈,指腹上的薄茧刮着娇嫩的肌肤,冰与热的刺激交错着,传来丝丝欢愉的酥麻感。   「卫茂榕,」我壮起胆子直呼其名,想进一步测试,撒娇问道:「见人家这么惨,你也不心疼?」   「不许叫我的名字。」爸爸喉结滚动,声音严厉却难掩沙哑。   好吧,一步一步慢慢来,别太贪心了。我一点儿不受他严词拒绝的影响,照着刚才的口气又来一次,「爸爸,见人家这么惨,你也不心疼?」   「这有什么心疼的,如果吃点儿苦能磨磨你的意志,让你身子骨更结实,我巴不得你每年来这么一次军训。虽然皮肤晒黑了点儿,你看上去可是更健康、更有活力了!」爸爸絮絮叨叨说着军训的好处,不忘迅将滑在肩两侧的衣服拉起来盖好。   「这么说你喜欢我现在的模样了?」我一听就乐了,转身正面朝着爸爸,又将衣襟打开,小心遮着乳房上缘,粘人地要求:「还有前面,你也帮人家擦。」   爸爸意味不明地看着我,不过也不想纠缠。我干脆闭上眼睛,抬起下巴,执拗地坐在那里不走了。没一会儿清凉的感觉再次传来,我睁开眼睛,发现爸爸低着脑袋,一丝不苟擦好,动作没有丝毫逾越。   「快去吹头发换衣服,我们出去吃饭。」爸爸擦完后,催促道。   我突然勾住爸爸的脖子将他拉到面前,然后跨坐在他身上,强迫两人四目相对。我靠得极近,爸爸的瞳孔里都能看到我的样子。   「两个星期没见,我很想你。」我没有叫他爸爸,就是赤裸裸的倾诉衷肠,然后忍不住贴上前,在他嘴唇上亲了下。   在爸爸还没来及推开我之前,我从他身上跳下来,拿着芦荟膏在他面前摆了摆,说道:「谢谢你啊,卫大夫!」   如果满分十分,我给自己的表现打八分。   第十一章卫然:我是说一个真正的吻。   周末在波澜不惊中度过,我呆在家里当米虫,爸爸早出晚归忙工作。虽然对我有求必应,也总是和蔼可亲、笑脸相迎,但我还是觉得他在我们之间竖起一堵无形的厚墙。   回学校后,我们的联系更少了。   学校管理严格,每天只有晚饭后两个小时用手机,其他时间都得上缴。我每天晚上都会在手机时段跟他问好,只有一两次刚好逮着他在线,其他时候都是互相留言。内容无非是吃饱穿暖,我让他注意身体,工作别太拼命,他让我注意身体,学习一定要认真努力。   我的成绩一直平平,入学后每科都来个摸底考试,我才发现自己在班里落到平均线以下。放眼望去,同学们一个个都是人才,不仅踊跃参加学校组织的各种活动,而且各科学习丝毫不放松,憋着劲儿暗暗盯着名目繁多的考试排行榜。后来才知道这个学校有一半的孩子是奖学金考进来的,而所谓的奖学金,其实就是数额不等的学费和生活费。   每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将在全年级排名次,第一名得头奖,全免下学期的学费和食宿费,一个年级只有一个,是学霸中的学霸。之后前两百多名,费用递减。   我属于交足学费进来的那一类,而且很可能今后三年次次得交足。学校把我们这类学生叫投胎派,大概意思是命好生在有钱人家的意思。我平时和爸爸要钱确实没被拒绝过,但这和命好无关。我的父母一个成天不着家、另一个根本不管家,那些杰出的做题家们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体验。   爸爸从来没有和我提过省学费的事儿,可在这种处处竞争的氛围下,搞得我也很紧张。原本以为初三学习刻苦,和高一比简直小儿科。周末谁都没回家,连国庆大假都是掐头去尾。活动比赛和学习任务连轴转,让我根本没有喘息机会。   要是将来三年都这么过日子,我非断气不可。好容易熬到年底,元旦假期和周末凑到一起,有个五天小长假,大家都长松一口气。虽然临近期末考试,但到了这个点儿,我心里只想着休息放松,奖学金见鬼吧,一个年级那么多人,我就是学到吐血也拿不着奖学金,更何况爸爸说不定不想我学到吐血呢!总之,不管爸爸对我的态度如何,我是已经归心似箭了。   没想到越是着急越回不了家,从来都很准点儿的地铁偏偏我一进去就停在半路。车厢传声筒每隔十分钟告诉我们还需要十分钟排除故障。我在座椅上睡了个混天地暗、腰酸背痛。好不容易等到地铁挪了步子,爸爸给我打来电话。声音倒是和蔼可亲,整个人难得的轻松自在。   「你怎么这么慢?一个小时前就该到家了啊?」   「别提了,地铁故障,卡在隧道里了。」我意外极了,爸爸很少打电话问我的行踪。   有个超级繁忙的家长,最大的好处就是早早锻炼出超强的自理能力。从上小学起,我就自己上下学,我应该是班级里最早学会看地铁示意图和时刻表的孩子。印象里,爸爸妈妈从来不会担心我坐错车迷路,或是被坏人拐骗绑架回不了家。搞得我时不时还自我感动一把,活这么大没出事儿真是奇迹。   「现在停哪儿了?能出来么?我来接你吧。」爸爸主动建议。   哇,我暗暗吃惊,接我回家?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,我不禁好奇爸爸没我的日子过得如何。   「不用,天气这么糟糕,别出来了。车刚开动,应该已经正常。我再有四五站就到家。」   「行,然然,你路上别耽误了,我有个惊喜给你。」爸爸不再掩饰声音里的笑意。   「什么惊喜?」我坐直身体,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。   爸爸只是笑,「回家就知道了,然然!」   爸爸的笑声温暖我的心,他今天心情很好。我放假回来时他说过会调班,利用这个元旦好好聚一聚。不过,爸爸工作起来就发疯,对于他的承诺我是不太抱希望的。   从地铁出来我就一路小跑回家。进入腊月后气温降了很多,虽然穿着厚实的大衣,但寒风刮过面庞,微微刺痛,一呼一吸也都在空气中结成白霜。厚厚的云层压下来,整个天空阴沉无比,下大雪是分分钟的事儿。这种天气,最适合假期躲在家里睡大觉了。   我兴冲冲打开大门,扯着嗓子叫了声爸爸,又扔掉手上的拉杆箱,脱掉大衣,径直走到客厅。没看到爸爸人影,正奇怪着呢,我忽然望见远处的餐桌上放着一个蛋糕,上面竟然还点着蜡烛。   那一瞬间,我的心都要化了。   这是专门为我订制的蛋糕,上面不光有我的一张照片和我最喜欢的鸢尾花设计,我的名字也在中间最显眼的地方。我早就不记得上次吃生日蛋糕是什么时候,一个没留神,眼泪哗哗流下来。   「嘿,」爸爸忽然出现在我身后,咕哝着把我拉进他温暖的怀抱。「我以为你会喜欢,然然。」   我把脸埋在爸爸的颈窝下,低声呜呜哭起来,眼泪沾满他的衣服。「我喜欢,爸爸。」   爸爸深邃的眼睛亮起来,身体前倾,嘴唇擦过我的额头。   他递给我一个绸面首饰盒子,说道:「生日快乐,然然。」   我哭得更厉害,又不愿放开嗓子,只能使劲儿压抑着哭腔,耍着性子囔囔地问:「怎么想起来给我过生日了?谁让你给我过生日的?你干嘛给我过生日?」   过去家里从不给我过生日,我也没有强烈的愿望。毕竟,卫风和我同一天生日,妈妈在这一天总是会泪流满面。   记得小时候我们还会利用这一天去墓地看卫风,这也是三个人难得一起出门的时候。然而,越到后来,妈妈在这天对我的敌意越深。爸爸怕我委屈,从此一过生日就让我躲着妈妈,再给我些额外的零花钱算是生日礼物。去墓地看卫风成了爸爸的和她的专属内容。而我,自从认识去墓园的路,都是一个人单独去看卫风。   爸爸捧住我的脸,拿袖子给我擦掉眼泪,说道:「我自己要给你过生日的,好吧?上了高中后你就很少回家,非常想你,你看不出来么?」   我撇撇嘴,明明还在掉眼泪,偏偏又忍不住笑起来,赌气道:「一点儿都看不出。」   爸爸搂着我说:「嗨,我以后每年都会给你过生日。过去生日的时候很委屈你,你不说我也知道。然然,恭喜啊,今天十六岁,花儿一样的年纪。」   「我感觉自己已经六十岁了,」我哪里会真觉得委屈,破涕为笑道。   爸爸将我脸上的头发拨到耳朵背后,温柔地看着我,说道:「别这么老气横秋的,你已经长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。」   随口而出的赞美让我皮肤发烫,一股热流在我小腹产生。我感觉到面颊发烫,急忙低下头躲避他的强烈注视,将注意力放在首饰盒上。我心里很是感谢爸爸没送我某个公仔玩具,而是挑选一个更女性化的礼物。   这表示他不再把当小孩儿了么?我小心打开盒子,金色珐琅的细链上,坠着两个玫瑰金六芒星,其中一个星星上,还搭配着一个漂亮小巧的钻石环。   「真漂亮,」我由衷赞道,可又忍不住心里的疑问:「你怎么会这么善于选首饰?」   爸爸帮我把项链戴到脖子上,说道:「网上搜啊,六芒星是女神的象征符号,代表着守护、保佑和平安。爸爸最希望的,也就是这些。」   我注意到他没有提到上面的钻石环,心里暗暗欢喜。就算不是首饰专家,我也知道那代表爱意满满。饶是如此,还是有些不好意思,故意嗤笑道:「你没其他事儿忙了么?」   「说什么傻话,你是我的女儿,其他事儿哪儿有你重要。」爸爸拍拍我的面颊,含笑说道。   爸爸原本计划带我出去吃饭,可外面已经开始飘雪,我怕冷不想出门。两人蜷缩在沙发上享受我的生日蛋糕,爸爸还开了一瓶红酒。我从来都是逮着爸爸喝啤酒的时候凑热闹,在华泉山时尝过一次白酒,都谈不上喜欢。这次爸爸端着一杯红酒,我光闻就嫌弃地皱起鼻子。   「嗯,怪怪的,你怎么又开始喝这个?」以前从未见爸爸喝过葡萄酒。   「红酒可以增强新陈代谢,缓解疲劳,还能抗衰防老,促使皮肤白皙光滑……你会喜欢。」爸爸指指自己,说道:「我是一定需要缓解疲劳的。」   我笑着说:「我不确定现在就需要抗衰妨老,我很喜欢现在的模样:白皙光滑,红酒可不能平白无故抢了功劳。」   虽然这么说,我还是试着喝了一口,感觉就像吞下一团火,从内到外燃烧。   我一边咳嗽一边瞪着爸爸,「我去啊,这劲儿也太大了!」   爸爸看着我的狼狈样直笑,从我手中拿过杯子,「别喝了,瞧你这样儿,显然没遗传我的喝酒基因。」   我一听,即刻夺过杯子又憋着气抿一口,热量传遍我的身体,仔细体会倒也不坏。「我应该渐渐培养喝酒的习惯,毕竟,这么一口就能让我在冰天雪地的冬天暖和起来。」   「有我,总是会让你暖和的,」爸爸搂住我的肩膀。   我的心跳加快,这些日子已经习惯卫茂榕摆出父亲的严肃模样。难得他今天对我既和善又亲切,还花时间买蛋糕、送礼物,净说顺耳的暖心话,我们父女好久没有如此亲近了。   我有点儿受宠若惊,忍不住打量爸爸。他今天穿着深蓝色的毛衣,灰黑色的长裤,很普通的装束。爸爸谈不上帅气,体格也略显单薄,但他年龄越大越有男人味。年轻时的圆脸显得没有棱角,现在看则是成熟饱满。眼睛里多了锐气,让人觉得有些凛冽冷淡,但厚厚的嘴唇又增加些许柔和,五官也更立体。从哪方面看,都是魅力十足。   「你脸红了,」爸爸说道。   我咬着嘴唇,夸道:「只是注意到你看起来帅极了。」   他的黑眉毛抬起,眨眨眼,「你也一样。」   我胸口里的蝴蝶又扑腾起来,「谢谢。」   爸爸俯身亲吻我的太阳穴,「你在发光,我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。」   「因为很高兴啊,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兴。」   「太好了,我也是。」   我们变得安静,窗外还在飘着大雪,没有停下来的迹象。两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我忍不住唱起一首雪花飘飘的老歌,妈妈和我过去常常跟着手机的音乐旋律唱歌。   没一会儿,我发觉爸爸的目光,热气爬上我的脖子。他这种眼神很像要吞掉我,让我既兴奋又尴尬。   「怎么了?」   「你的嗓子非常好听,我喜欢你唱歌。」   喝酒之后原本脸颊就有些发烧,现在被爸爸这么一夸就更红了。我的大脑开始自由翱翔,这不是好事儿,因为自己知道越翱翔越不堪。   爸爸在想什么呢?从华泉山回来后,他整个人越来越深沉,我再也读不懂他脸上的表情。我只希望随着妈妈的离开,我开始上寄宿中学,他能生活得放松些、自在些。   也不能太放松、太自在。我猛然想到一种可能,爸爸会不会再物色个老婆?他这类单身汉最是吸引女性。记得爸爸过去会请医院的护士照顾妈妈,小护士对爸爸殷勤得不得了。上完夜班太累,爸爸找代驾时一个个趋之若鹜。   「嗨,今晚差不多了,你得去睡觉啦!」爸爸咕哝着,从我手里接过已经空了的杯子。   我忍不住发句牢骚,但他只是对我轻笑。我站起身,脑袋一阵眩晕。爸爸迅速放下杯子,双手放在我的胯部稳住我。   「行么?然然,快去休息吧,希望睡一觉能好起来。」   爸爸把我扶到洗手间简单的洗漱,见我还是一副晕晕乎乎的模样,又半拖半抱放到卧室床上。我脱下连帽衫和里面的衬衣,牛仔裤太紧,还是爸爸帮忙,才脱离身体。   躺在舒服温暖的床铺,倦意袭来,我一边伸展身体一边问:「今晚,你能留下来,陪陪我吗?」   爸爸愣了一下,这个问题很直白,也很亲昵,但却谈不上突兀,从小到大我对爸爸说过无数次。我伸手抓住爸爸的手腕,可怜兮兮哀求:「爸爸,今天是我的生日,你说要陪我过生日……晚上你也陪人家……好嘛?」   我是越来越善于用'人家'这个词儿,最后一个字还能拖出长长的尾音,爸爸没有说话,只是帮我把被子盖好。然而,当我感觉到床垫因为他的身体而下沉时,刚才喝的那点儿酒全涌到脑袋瓜儿,心脏的跳动也跟着飙升。爸爸在被子上半躺到我身边,我一手搂住他的脖子,满足地长长舒了一口气。   「生日过得好吗?」爸爸低声问。   「好,最好了!爸爸也好,陪人家这么长时间,就是为了给我过生日。」我笑颜如花,向爸爸凑了凑,脑袋靠到爸爸胸口,手移在他的腰上,引得他身体一阵紧绷僵硬。   「睡吧,以后爸爸都会陪你过生日,」爸爸在我头顶说道,同时不着痕迹拨开我的手。   我规规矩矩闭上眼,在他怀里满足地躺了很久,低声道:「不过,人家想要一样小东西。」   也许我已经喝晕了头,但我下决心说出来。   「要什么?」我们的呼吸混合在一起,充满酒精中的辛辣味道。   我抬起头,手指抚过他又扎又硬的胡子。   爸爸三个星期前升上主任医师后就开始留胡子,一点没有邋遢不整的感觉,反而让人觉得成熟且魅力十足,那种我会在小说封面或月历广告上看到的男人。我打赌卫茂榕大夫在医院一定迷倒一大堆护士、医生、病人,指不定还有病人家属。   「一个吻。」   爸爸笑了,说道:「你从小我就在亲你。」   我的拇指划过他的下唇,说道:「我是说一个真正的吻。」   爸爸没有作声,他会拒绝我么?我内心没有报太多期待,就是想说出来,让爸爸知道我很爱他、很想他。我们是相依为命的父女,这些其实无需多言,但爸爸该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早已超出父女。   「爸爸,我长大了,将来会和一个男人恋爱、结婚、生小孩。我很快会离开你,天啊,自从上了高中,我感觉已经离了家。可我不想离开你,这个念头让我难过极了。我不想和其他男人亲吻,连抱一抱我都无比抗拒。我想把初吻留给你,我希望一一」   我还没说完,爸爸炙热的嘴唇就贴了过来。   我欣喜若狂,仔细感受爸爸的嘴唇,非常柔软,非常撩人。我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,就像一大堆蝴蝶在里面翩翩起舞。这是爸爸第一次主动吻我,不是额头、不是脸颊、不是小手小脚丫,而是实实在在地落在我的嘴唇上。很短暂,也很纯洁,和我脑子里的污秽欲望差得老远。我猜想爸爸吻我不是因为醉酒发酒疯,而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终于放下心中的魔障。   察觉到爸爸准备抽离时,我可不想这么快结束。我拨开被子,抬起身体扑到爸爸胸前,不受控制地抱住他的脑袋,手指穿过他垂在额前的头发,扭动身体敦促他继续吻我。爸爸身体僵硬,炙热的呼吸在我们的面庞间盘桓。也许是身处深夜的寂静和私密的空间,我变得放纵和胆大。我拉住爸爸的一只手放到我的腰上,爸爸不自觉地摩挲,衣襟也随着他的动作往上卷起,直到大手触碰光洁柔嫩的皮肤   二人的呼吸渐渐加重,随着一声呻吟,爸爸顺从了我。一只手有力地握住我的下巴下拉,让我的嘴巴张开。当他湿漉漉的舌头擦过我的口腔时,我发出一声惊讶的呻吟。   感觉也许很奇怪,我却非常喜欢。   我们像是吻了几个小时,我越来越兴奋,几乎要把彼此的舌头和喘息都纳入口中。爸爸扣住我的腰肢,急不可耐地将小背心向胸口推。我引导着他的手,将小背心脱离身体扔到一边。肌肤在空气中暴露出来,起伏的双乳在文胸里微微晃动,露出浅浅的乳沟。爸爸的手滑到我的肩头,勾着文胸带子渐渐下滑,托住挺拔雪白的酥胸。   爸爸喘着粗气看着我的胸部,乳头在他的注视下挺立起来。当他的指尖碰触到乳房时,我全身就像通了电流一样,挺起胸膛凑到爸爸手中。他将我压在身下,双手搓揉我的嫩乳,温热湿润的唇舌在我口中翻搅。我被吻得喘不过气来,不得不扭开脑袋急促的呼吸。   爸爸没有停止,而是沿着我的嘴唇一路向下,两只手也松开乳房沿着我的脊椎摩挲滑动,直到停在两瓣屁股上紧紧揉捏。他埋头含住我胸前一个乳峰,啃咬吮吸,不像亲爱的爸爸而是充满欲望的男人。   爸爸加重力道,牙齿咬住我红润的乳头。酥酥麻麻的感觉被他撩拨起来,像猫爪一样挠在我的心间。   「爸爸……」我喉间情不自禁地溢出动情甜腻的呻吟,抓紧他的脑袋,颤巍巍地抬起双腿夹住爸爸的身体,同时扭动着翘臀,抵上爸爸腿间的那个火热硬物,渴望他知道我身下早已湿润一片。   事实证明,这一声爸爸是极其错误的,当我鼓起勇气一只手向下抚摸,刚到腰部就被他拦住。爸爸一个激灵翻身离开我,我只觉得胸口一凉,紧接着被子盖到身上。   「然然,」爸爸对着我的嘴唇发出嘶哑的声音。「够了,你得到你的生日愿望。该睡了。」   爸爸的语气里充满内疚和罪恶感,我不想让他感到内疚。我能大概猜到爸爸想说什么,但我不想听。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,我们所做的没有伤害任何人,没人有资格指责。   「然然,你刚才也说,你很快就会成人,会有自己的人生。你要了解,一件事,就算你再喜欢,如果没有结果,就该早早抽身,而不是沉迷其中。爸爸永远是你的爸爸,永远爱你,我会是你永远的亲人……」   果然又是这套,刚才谁把舌头伸到我嘴巴里?谁脱了我衣服?谁张开嘴吃我的乳房?这个人怎么如此善变?   「爸爸,求你,」我扑上去想再次吻他。   爸爸转过脸,坐起身体说道:「不行,现在睡觉。」   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,生平第一次无视爸爸严厉正经的权威模样,伸手按到他的胯部。爸爸的裤子很宽松,我可以轻松抓住他的勃起。那里已经挺立竖起,爸爸坐在床边自慰的画面再次闪现在脑海里,我希望爸爸让我像他抚摸自己一样抚摸他。   「妈的!」爸爸咆哮道:「你在干什么,然然!我是你爸爸!」   他把我的手从胯部拿开甩到一边,我的自尊和自信瞬间被粉碎,但仍然没有被吓倒,再一次伸手去抓他的勃起。   爸爸按住我的手臂将我拖到他的腿上,坚硬的勃起戳进我的肋骨。我放声尖叫,还没回过神儿,一个巴掌已经扇到我的屁股上,我又是一声尖叫,这次更大声。   「爸爸--」我使劲儿摇晃身体试图挣脱,但爸爸没有理睬,有力地牢牢固定住我。   啪!啪!啪!连着又是三下结结实实的巴掌。   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,从七岁起我就没有挨过打。爸爸没有说话,把我扔回到床上,大步走出房间。   我哭啊哭啊哭,直到哭晕过去。   我在昏昏沉沉中醒来,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十六岁第一天。我浑身一点儿劲儿都没有,躺在床上动都不动,没一会儿又混混沉沉睡了过去。  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过分,不检点不自重是轻的,更直白说简直是恬不知耻、淫贱不堪。可是,我就是忍不住想要亲近爸爸、占有爸爸。他是我这辈子最信任最依赖的人,我倾慕他、欢喜他,眼里只有爸爸一个人。这份感觉在成长过程中越来越强烈,不受控制地渐渐变质、扩大,好像毒品一样,一沾染上就会深陷其中,明知玉石俱焚,却不能自已。   逃是逃不了了,正常的父女关系也不可能像机器一样回场重置,我只能困顿又不安地向前走,越来越自责,也越来越沉默。   第十二章卫茂榕:明知她是我的女儿,我真能无动于衷吗?   在我的记忆里,卫然一直是乖巧听话的小姑娘。   从华泉山回来后,我发现女儿投向我的目光越来越火热,超乎寻常的粘腻。起初我以为她的依恋只是一种应付丧母之痛的反应,又或许,她沉浸在我对她的宠爱中,害怕将来会失去世上唯一的依靠。因为严重缺乏安全感,所以做出不合常理的举动。我真心希望,随着时间推移,她对我的依恋会渐渐淡去。   然而,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出控制,我更是一箩筐一箩筐的犯错。每一个错误都将我一生经营的家庭拖向地狱。我的女儿,更是一步一步走进深渊。   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孩子,我全心全意爱的那个孩子。   女儿回学校后,我也立刻赶往医院,那是可以让我精神集中的地方。家里有着太多卫然的身影,我难免会不自觉地胡思乱想。一想到那些可怕的念头,我就呼吸急促,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。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寄情于工作,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最擅长的地方。我不停加班,还在夜间多开了两节手术。   这天晚上,我收到好友廖汉维的一个电话。他的声音依旧雄浑稳重,没过多寒暄,直接问道:「老卫?今晚有空吗,好久不见,出来喝一杯。」   「行啊。我这边手术一结束就和你联系。有什么事吗?」我忍不住好奇。   「到了再跟你说,九点半汉庭见。」电话那头一片嘈杂的声音,廖汉维应该是在大马路上打过来的。为赵艺料理后事过程中,这位好友没少帮忙。虽然经常联系,可也基本是有事说事,很久没坐下来轻轻松松喝酒聊天了。   我走进汉庭酒吧时,廖汉维已经静静坐在角落的一张小桌子边。廖汉维剑眉星目、身材挺拔,虽然酒吧灯光非常昏暗,但他依然能够吸引周围人的目光。服务小妹走过他时,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。   我走到跟前,看见他面前的一杯水,大手一挥叫住服务小妹,说道:「怎么喝水,先上两瓶黑排。」   廖汉维蹙眉,「我开车过来的。」   大家不是第一次喝酒找代驾,我奇怪的是他的理由。看来今天的邀约还是有事儿,而且是很棘手的事儿。两人默契地看着对方不说话,我掂量着该怎么问,半响才吐出俩字:「女人?」   廖汉维低垂着眼睛,好像在酝酿情绪,但又难以启齿。好一会儿他才收住表情,清清冷冷说道:「不是。」   我剜了他一眼,那能是什么事儿?廖汉维和我算是发小,关系一直都不错。两个人年轻的时候玩得很凶,我对他可以说非常了解。廖汉维家世好、人又帅气,女人对他可以说趋之若鹜。廖汉维也玩得开,形形色色的女人来者不拒,想拴住他可就没那么容易。反过来说,如果真有女人拒绝他,原因我也能猜到。这位的性癖可是不得了,狠起来了必须见血才能性奋,直到现在还单身也不奇怪。   我知道他心里还没准备好,两人又东拉西扯说了些其他的。廖汉维才慢慢切入正题,一边抿口酒,一边心事重重地说:「班里有个女孩子……」   我挑眉,怪不得刚才问时廖汉维否认呢,原来缘由不是女人而是女孩儿。我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廖汉维在大学教书,班里的学生不是大学生就是研究生。对身边人下手可是大忌,这个人可不是笨蛋,哪里会犯如此低级愚蠢的错误。   「什么女孩儿,你的亲戚?需要你操心?」   廖汉维点头,犹豫了半晌又摇了摇头:「不是亲戚……」   我明白过来,好奇心大起,压低声音问:「那女孩儿怎么样?」   「女孩子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,劝她放手她不听。」廖汉维两手一摊,无奈说道。   我的目光一滞,拿着酒杯的手也停在嘴边一动不动。   「你的学生,爱上……老师了?」我探过脑袋,试探着问。   廖汉维不再搭腔,我知道这是默认了。悬着的心也放回原处,刚才有那么一刻,我还以为好友惊人的洞察力用在我或者卫然的身上。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,他发觉到卫然对我的感情超出寻常的父女之情,所以约我出来旁敲侧击。我相信好友的动机完全是关心,饶是如此,也惊得我一身冷汗,我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好友的询问。   「这女学生……」我拿捏着语气,思量怎么说才好:「有多喜欢?」   廖汉维摸摸带胡渣的下巴,冒出一句:「操她没问题。」   我心中一紧,像是被戳到痛处,盯着他看了半响,确定他没开玩笑,小心翼翼问道:「老师怎么说?」   说话拐弯抹角并不是我们的说话风格,以我们的关系其实没必要。不过,廖汉维认为这种方式更舒服,我自然乐于配合。   「当然是劝,她被老师拒绝过很多次,但她还缠着他。」廖汉维的声音轻飘飘的。   「啊,女孩儿还是个痴情种。」我失笑道,一时间甚至纳闷儿自己在说谁。   「她很漂亮,很固执。可如果放任她沉迷下去,我担心会影响她的学业和前途。」   我哑然,可不是么!廖汉维可是说到我的心里,果然是好友,连碰到的问题都那么相似。   「老师怎么想?」   「我刚才不是说了么!」   「不,那是老师怎么说,现在我在问老师怎么想?」   廖汉维抿住嘴唇,摇摇头道:「不知道。」   「不,老师知道,老师只是不知道该听劝断还是劝合。」我太了解多年老友,妈的,我现在的处境又何尝不是。两个人沉默一会儿,我按耐不住到底开口,声音忍不住稍稍提高:「你今儿把我专门叫出来,就是为这个?说服老师,放开心结,去操那个女孩子?」   「你要是我你怎么办?」廖汉维闷了一口酒。   操,我要是知道就好了。   我给两人又开了两瓶酒,也不往杯子里倒,而是一人拿着一个瓶子吹。话已经说开,廖汉维也表明心迹,我懒得再拐弯抹角,坦言道:「这事儿关键还是看你,如果你不喜欢她,那就劝她放弃,别盯着你吊死在一棵树上。如果你也喜欢她,那就等等。」   「我喜欢她。」廖汉维毫不犹疑说道。   我暗暗吃惊,看来老友是真动了感情。虽说对象麻烦些,倒是难能可贵。   我半眯着眼,一针见血说道:「你要是喜欢这个学生,考虑到她的未来,那就暂时回绝她。只要你俩都愿意等,等到她毕业了再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。」   这他妈的不是最显而易见的事情么,但显然不是廖汉维想听到的。他悠悠说道:「每天忙得昏天地暗,抽点儿时间随心所欲也不是大事儿。两个人都谨慎些,瞒天瞒地到她毕业,一切都好说。」   我充满疑惑,问道:「你竟然……如此喜欢?甚至拎不清这事儿的严重性?」   廖汉维闷了一口酒,低声说道:「老师单身,她单身,谁也没有破坏对方家庭,你情我愿,更谈不上谁伤害谁。我不鼓励师生恋,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,谁喜欢谁都是个人的自由。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。」   「什么意思?」我一愣,虽然知道廖汉维在找理由为自己辩解,但这哪里像我在说服好友,倒像是他在说服我。「没那么严重?你在说什么笑话?比这个严重多了。想想这事儿如果被发现,你和她都吃不了兜着走,尤其是你。」   廖汉维坐端与我平视,散漫的眼神认真起来,说道:「所以师生恋没关系,关键是不能被人知道。」   我倏地脸色苍白,幸亏酒吧里炫酷的灯光和斑斓的屏幕隐藏住我的表情。活泼明快的音乐掩盖住我怦怦乱跳的心脏。保守秘密听上去很幼稚,但其实说难也不难。廖汉维有备而来,我只有招架的份儿。现在说到儿女情长,我连招架的份儿都没有。   「这事儿撩你,你等么?」廖汉维看到我不搭话,继续问。   我等么?我低下头,不想老友看到我暗淡的目光、惘然的心情。   我没办法回答廖汉维的问题,看他已经打定主意,我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说道:「嗯……好吧,你知道分寸,而且已经决定,我就不多劝了。说实话,你的条件也不差,虽然岁数差得大些,但也谈不上委屈这个女学生。」   廖汉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,说道:「哪里用得着操心那么远,将来想走留不住,想留走不了。咱家只要尊重她的想法就好,没必要操纵她的人生。」   我用极大的毅力强装镇定,实际上内心早已波澜起伏,捏着酒杯的手指因为太用力而有些白。虽然不能将心事告诉好友,廖汉维也和我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,但是道理却讲得很通透。   那么,我卫茂榕的想法又到底是什么?   侵犯卫然纯属意外,我睡着了当女儿是赵艺。如果是清醒的,面对那么诱人的卫然,我真想推开她吗?柔嫩的身体触感至今让我记忆犹新,当卫然再一次贴到我身上,明知她是我的女儿,我真能无动于衷吗?我仿佛全身血液都被抽干,瞬间憔悴无力。今天兴致勃勃来赴约,没想到是讨论儿女情长。明明是解劝廖汉维,反而是我心事重重,一脸土色。   一口酒后,廖汉维说够了他的女孩儿,自然而然话题转到我身上。廖汉维一直主张我早些再婚,他对赵艺的评价一直不高,认为她除了漂亮一无是处。现在她走了,是时候找个正经过日子的女人。这样就能照顾我,而不是反过来。我哪儿有那个心思,更何况还有卫然需要考虑。廖汉维也知道我疼爱女儿,不想再多一个女人,委屈了她。   廖汉维说道:「转眼然然十六了,很快就会长大,会有男朋友,你到时候肯定舍不得。」   我心中一紧打着哈哈想要蒙混过关:「你扯我干什么啊……」   「我说真的,上次看到然然,出落得亭亭玉立,已经是个美人胚儿了。我要是你,有这么个女儿肯定既高兴又难过,说不定还会嫉妒将来得到然然的那个男人」   「是啊。」我恢复了些脸色,淡淡地应了一声。   和廖汉维又是几瓶酒下肚,我俩都喝得晕乎乎。二人闲聊了好一阵,直到分别后回到家,我躺在床上掏出手机,看到卫然的留言,黑暗中屏幕的荧光有些刺眼。   我想起上次见到女儿时,她躺在沙发上,不仅没有丝毫羞赧,还明晃晃地做出挑逗的举止。她一点儿不顾及袒胸露乳的模样,略带潮红的粉色面颊直晃晃盯着我。有那么一刻,我知道如果大跨步走到女儿跟前,无论做什么,她都不会拒绝我。   我犹豫很久,最终还是放下手机闭眼睡觉。   整整一周我都在工作中忙碌。然而,思念女儿的心一点儿没有减少,我总是不自觉地数着女儿回家的日子。盼望周末的到来,想见到她又怕见到她,矛盾的心里让我备受折磨。   卫然一点儿没有察觉,事实上,她上高中后几乎没有回过家。周末待在学校,国庆以为能好好聚聚,偏偏她好像比我还忙。看她能够专心学习,我这个当爸爸的也算松口气,与此同时,又有些担心从此父女俩的关系会从此生分。   元旦假期刚好赶上她的十六岁生日,过去从没机会替她庆祝,我这次可是花了心思做些弥补,却没料到又让我狼狈不堪。   我从没给卫然过过生日,她很小就知道这一天会牵动母亲脆弱的神经。我能做的,就是在这一天给钱让她自己挑喜欢的东西买。总听说女儿要富养,我在金钱方面确实很少对卫然有约束。银行账户里做好设置,每个月她都会收到固定的零花钱,从此再不操心。偶尔看一下她的消费记录,基本都是花在文具、书籍、交通、手机话费和同学的生日礼物上。   卫然是个省心的好孩子,但我应该知道省心并不表示不该关心。给她的零花钱每天买一个蛋糕都绰绰有余,可真正等我买了一个放到她面前,卫然竟然哭得稀里哗啦,我才知道亏欠女儿太多。我一直以为自己尽力抚养爱护这个女儿,也知道即使卫然不说,可她心里一定在乎。我没想到的是她的心思如此细腻敏感,我的内心真正懊恼得不得了。   生日礼物的挑选也是偶然,前几天午休期间,偶尔听到门诊的几个小护士聊天,其中一个拿出男友送的项链炫耀。我也莫名的喜欢,便让那个活泼殷勤的女孩儿将购买链接发给我。   卫然的眼睛在发光,笑容那么甜美,听着她悠悠的歌声,我心里由衷地开心。卫然带给我久违的幸福和温馨,是任何人无法相比的。   「今晚,你能留下来,陪陪我吗?」卫然在临睡前忽然问我。   明明一句父女间最稀疏平常的要求,这次听在耳朵却分外暧昧。我不喜欢卫然在我面前变成这个样子,但她诱人的邀请,就像勾住了我的心尖最柔软的地方,我不可能无动于衷,更不想破坏一晚上为她庆生的温馨气氛。   「爸爸……」卫然摆出乖巧的模样,软软糯糯的娇嗔,眼角眉梢带着亲昵,「今天是我的生日,你说要陪我过生日……晚上你也陪人家……好嘛?」   她将尾音拖得长长的,换着花样和我撒娇。我必须承认,被女儿撩拨的一刻我确实心动了。原本维系正常父女关系的坚定决心竟然在大声叫嚣;听一听廖汉维的劝说吧。   只要尊重她的想法就好,没必要操纵她的人生。   「生日过得好吗?」我的顾虑、迷惑、畏惧渐渐褪去,终于变得蠢蠢欲动。   「好,最好了!爸爸也好,陪我这么长时间,就是为了给我过生日。」卫然笑得眉眼弯弯,说起好听的像蜂蜜一样甜美黏腻。   她是如此纯真美好,没有丝毫污浊的气息,哪怕是女儿最普通的碰触,都惹得我心头火热,身体僵硬。我也许寂寞了太久,和赵艺在热恋的时候,也没见过她如此小女人。平时工作中倒是见过很多,要知道当一个人从事救死扶伤的职业,会很容易被人看作神一样的存在。在我面前讨好的人数不胜数,对于女人撒娇一点儿不陌生。无一例外的做作、任性、功利,还有些装清纯、装妩媚,哪个都让我不屑一顾。   没有人能和卫然比。   原来在男人面前撒撒娇,说些甜言蜜语,献出小女人似得温柔、关心、爱慕,真的可以让男人飘飘然。活了一辈子,竟然是亲生女儿让我有了切身体会。   我不应该吻卫然,然而在女儿的哀求下,加上酒精的刺激,我没有忍住亲了她。那个时候我没有多想,完全出于父亲对女儿的怜爱和宠溺,我贴近时真正打算的是亲额头,却没想到鬼使神差地亲在她的嘴唇上。也许是受了刺激,谁让她提到将来交友结婚生子,哪一条和我都无关。想到女儿不再属于我而是另外某个男人,我就急火攻心吻上她的唇。   女儿的嘴唇甜美而完美,热切的回应让我终于屈服于内心的冲动,一旦开始根本停不下来。嘴唇、双手、身体,甚至身体每一个毛细血孔都在追逐和引导对方,我就像在海浪中上上下下,只知道跟随动物本能的求知欲和好奇心,一探究竟,直到卫然嘤咛间叫了声‘爸爸’。   这一声犹如电闪雷劈,撕裂混乱颠倒的思绪,将我拉回现实。看到几乎赤裸的女儿在我身下娇喘连连,淫糜污秽的景象刺痛我的双眼。我这个禽兽都对女儿干了什么,若不是她叫出声,我差点就要越过两人之间的沟壑,铸成大错。   卫然不甘心,试图握住我的肉棒。那根寂寞的肉棒受到陌生的触摸,电击一样的快感让我忍不住就要爆射。我差点被逼疯,或者说,我他妈的已经发疯,竟然出手打了女儿。这不是卫然的错,她年轻而迷茫,纯洁得像一张白纸。我呢,操,我是又老又糊涂,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有父女的二人世界。   「对不起,然然,」自从打了女儿她之后,我第一百次喃喃自语:「原谅爸爸,好吗?」   第十三章卫茂榕:我不想伤害你,这……这很危险。   卫然听不见我的抱歉和自责,她将自己闷在房间里不出来。我上班离开时躺在床上,下班回家后还躺在床上,空洞的眼神茫然地望着天花板。我知道她在和我赌气,只希望她能快点儿消气。孩子跟父母没有隔夜仇,再大的矛盾也能化解。   然而,我低估了女儿对这件事的反应程度。她回学校没多久,老师就给我打来电话。卫然在学校精神欠佳、情绪低落,问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,她总是坚持自己很好。虽然没有生病,但忽然将自己封闭起来还是让人担心,所以学校需要联系家长。只有更全面的了解卫然,才能更有效的帮助她。   老师的话含蓄但意思明确,一定发生了什么让卫然不能好好学习。家长需要配合,大家才能帮助卫然恢复状态。我不可能告诉老师真正的原因,而是非常隐晦地说了下卫然刚刚失去母亲。老师明白过来,充满同情地认为,临近过年,孩子尤其想妈妈。   往年卫然都会忙前忙后,精神头十足。赵艺从来不操心,饭来张口、衣来伸手,幸亏有卫然,才让这个家有些年味儿。实际上,卫然已经在一点点改变家里的样子。都是非常细小的地方,红色的沙发靠垫,精致的水彩画,绿意盎然的吊兰。   家里越来越温馨,我看在眼里,打心底高兴。   这次却完全不一样,我再看到卫然时吓了一跳,小脸瘦了一圈,脸色也苍白很多。我明知她的心事太重,还是快速为她检查体温、脉搏、呼吸和血压。卫然没有抗拒,甚至谈不上是逆来顺受。卫然铁了心用消极和沉默对抗我的拒绝。她将自己闷在房间里,不会和我主动说话,也不一起吃饭,让她出门和朋友聚一聚或者逛街采购,她也只是敷衍着点点头。   就像当初她妈妈一样。   我忍不住担心,生怕她走了赵艺的老路子。抑郁倾向本就是赵艺的家族遗传,我可不希望卫然受到影响。   我每天上班离开时都会留心家里的细节,卫然从不出门,也很少用手机、电脑或电视,她就是闷在房间里,好在会去洗手间洗漱、换衣服。饿肚子时她也会吃东西,很少,但不至于自毁身体健康。从各方面说,都是一个女儿用沉默的方式和父亲冷战。   最合理的解释是卫然进入青春期,情绪容易波动,独立意识和自我意识增强,自然而然会出现叛逆,不愿意与我沟通。或许这正是她成长的证明,作为父亲我应该开心才对吧。记得一位作家曾经说,孩子小时候怕父母,言听计从;大些开始厌烦他们,针尖对麦芒,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都会以吵架收尾。再后来孩子瞧不上父母的所言所行,躲避敷衍。直到有一天一想起父母,孩子心里就会万分难过和懊恼。   我不觉得卫然害怕过我,但她确实对我的情绪起伏非常敏感。她也谈不上替我难过,抛头去尾,中间这段儿简直是照着卫然描述。   大道理我懂,而且可以说得头头是道。青春期叛逆心理虽然说不上不健康,但反应强烈时却还是让人担心。卫然的叛逆已经模糊了是非曲直的界限,对我的爱恋也超出人伦,这是反常心理的一种,和病态心理两回事儿。然而,想到其他各种可能性,我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听之任之。如果不插手,卫然将来难免偏执、冷漠、孤立、多疑,意志消沉,萎靡被动。以这样的心态对人对事,进一步发展就会向病态心理或是犯罪心理转化。   不!   我大声抗议,自己读了太多医学书籍,接待了太多青少年门诊,不能把职业病带到家里。我不要一个病人,我要卫然当我的女儿,亲亲可爱的女儿,深爱爸爸的女儿。我们父女不是第一次发生争执,卫然也不是第一次和我冷战。时间从来不会很长,只要拿出注意力转移大法,她就会再次变成乖巧懂事的女儿。   今天是除夕夜,该是一家人高高兴兴过节的时候。卫然什么都没准备,从学校回来就闷在卧室,整整躺了三天。   我是父亲,亲了她又打了她,只能由我服软。